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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猫会得疥疮吗寻找岁月的痕迹二0九疥疮

发布时间:2024年11月14日    点击:[6]人次

在他的正南方约二百米处,就是李玉玲的坟墓。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,也是第一次见到李玉玲的坟。我没有看到孔祥远,他已经被芦席卷了起来。旁边只有他的亲人和邻居,远远的,有一圈看热闹的人,可以肯定的是,他的同学都没有来。孔祥远在他的家里文化程度最高,他所写的遗书一家人也大多不认识。因为离李玉玲的坟比较远,他的亲邻不太明白他写得是什么意思。不用看遗书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,没有李玉玲勾他的魂,他不可能跑这么远。最后他的家人也没有按他的遗书做,把他拉了回去,然后埋在自己的地里。这地方都是别人的土地,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埋在自己的地里,谁也不会同意。回来的时候,我特意在李玉玲的坟旁站了一会儿,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,我只是远远地看着,坟头不大,上面荒草已经枯黄,孤零零的,显得很凄凉。我默默地看着她说:“我来看你了,你知道吗?”

浑身痒得难受,有时连觉也睡不好。我实在不希望李玉玲来找我,我想我这样挠来挠去的非常不雅,他看我这个样子,一定会很讨厌我。上次她说她不喜欢孔祥远,结果把孔祥远又放回来了,让他又活了一年多。这一次孔祥远的死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勾引的?喝药自杀很痛苦,要是抢救的时候,从鼻子里插管子,那就更痛苦了。难道上吊就不痛苦了吗?其实上吊就是活活把人憋死,我们平时一口气上不来就很难受,这被绳子勒住脖子就更难受了。这种痛苦会持续多长哪?我们一分钟呼吸二十七次,可能一分钟以内就会死亡,在人生最痛苦的时刻,一分钟已经很长了。

三哥的身上一定也很痒,我看他抓身上的时候一样很痛苦。最后没有办法,我又去街上找大哥,大哥也没有说什么,就给我拿了一包自己配的硫磺膏。这东西真的很有效果,抹到身上立刻不痒了,就是味道太难闻,这咋去上学呀?第二天还是去了,我坐在那里也不敢动,我想别人也肯定闻到了我身上的硫磺味儿。晚上再抹药时,发现身上的水泡变成了一层白色脓泡,太难看了。身上不再痒了,可是手指缝、脚趾缝、还有裤裆里更痒了,这东西怎么什么地方都长?有时手指头痒起来的时候,你根本也无法判断它的准确位置,用手一挠,双手都痒了起来。最难堪的就是裤裆里痒,痛苦无比,又没有办法去抓,太难熬了。

三哥在浑身瘙痒的情况下,还要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——挑水。从去年开始,我和三哥一直抬水吃,到今年夏天,我们还在抬水。我们的个子已经不矮了,这样抬水会被人嘲笑的,可是我实在挑不动,三哥也很勉强,为了不被别人嘲笑,三哥独担大任,自己跑到河边挑水去了,我反而清闲下来。我人虽然清闲了,耳朵却不能清闲。家里除了那头老母猪,母亲又养几只长毛兔,养兔的笼子就排在房檐下。去年的那条狗被人偷去之后,很长时间没有再养狗,今年三哥不知道从哪里又抱来了一只,也是一只黑狗。那只猫后来因为吃了被毒死老鼠,也死掉了。因为李玉玲不喜欢猫,我对养猫的兴趣也不大了。这几年永安城的兔毛生意真的很不错,说粮站后面李台子的李家兄弟都成了万元户,其中就有李贵华。张景斌叔叔好像也挣了钱,他来串门时母亲问了他,他毫不隐瞒地说:“也挣了一点钱,是比在家里闲着强,人家说的谁谁挣了多少钱,那都是吹牛,哪来的万元户,能挣三五千还得了,我这跑了这么长时间了,才挣一两千块钱,嫂子呀,那挣一万元都是吹的,能挣五千块钱就不得了了,三间房子能盖得漂漂亮亮的。”

母亲还是有些不相信,疑惑地问:“没有挣这么多钱吹啥子,不怕人家贴票吗?”张景斌叔叔说:“这是啥年代,谁敢贴票,他们吹牛的目的很简单,让你知道他挣钱了,好掏钱跟他一起做生意,现在的事,钱多好办事,钱少了你玩不转。都说东头的李贵超厉害,是万元户,这事李贵华跟我说过,他的钱都是别人的,他们那样的人一直都爱吹牛,他要说自己没有钱了,人家不找他要钱吗?一万块钱还得了,能盖一座楼。”原来张景斌叔叔这两年一直在跟李贵华一起做生意,看来李贵华搞得还不错。他们所说的李贵超是李台子的屠户,对此人我不太了解,只知道他儿女众多,家里穷的叮当响,欠了一屁股杀猪债,经常是债主堵门,近两年算是一夜暴富,成了永安城第一个万元户。听说现在牛逼的不得了。

母亲所说的贴票,我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张景斌叔叔说他才挣了一两块钱,这已经很让母亲羡慕了,母亲的个性就是这样,一羡慕就会眼红,眼红了就会窝火,心里有了火就要发泄出来,我们当然就是出气筒。母亲骂我们的时候,有时连她也莫名其妙,骂到最后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啥骂了我们?

永安城在流行疥疮,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,家家都在注意卫生,深怕疥疮会传染到自己家里。公共场所是最危险的地方,在最危险的地方里还有更危险的,这就是澡堂子。这一段时间,洗澡的人明显减少,张广重和他的合伙人更是如临大敌。听说张广重每天都是拿着手电筒往人身上照,只要看到身上有红斑,有水泡的,一律撵走。我和三哥身上的疥疮在硫磺膏的作用下,勉勉强强的算是好了。可一身的小水泡还没有完全消失,身上黏黏的,味道又特别难闻,不洗澡实在不行。可是又怕张广重把我们赶出来。最后母亲说:“怕啥,他要是撵你们,你们再出来。”星期天的早晨,我和三哥起得特别早,天空还是黑沉沉得的,天气有些冷。走到冬瓜塘的那个桥上时,我还是打了一个哆嗦,李玉玲说连福不会害我,可我还是害怕,二叔说这里一直很撂,连福不害我不等于别的鬼不对我下手。

我们来的太早了,澡堂子里只有张广重一个人,他接过三哥手里的钱,看了我们一眼,犹豫了半天,才给我们拿了一个牌子。我们俩真的让他很为难,买两个牌子我们吃亏,买一个牌子他吃亏。我们脱衣服的时候他没有拿手电筒照我们,这让我们庆幸了一回。我们趿拉着木板,拿着毛巾钻进那个小屋时,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,原来我们不是最早来的。这一段时间我被疥疮给折磨惨了,身体有些虚弱。一进到这个小屋我就有些喘不过气来,脑子有些发晕。中间一个水池子里的水有些热,第三个水池子里的水有些凉。先来的俩人在中间一个水池子里,我想我也能下得去,可我对热水特别敏感,现在又是一身的水泡,躺进去就更难受了。三哥拿木桶串兑了一下,我们躺进了第三个水池子,水还是有些凉,就这也跟钻进蚂蚁窝一样,浑身上下都是痒,还有麻酥酥的感觉,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。没有多大一会儿,又来了十几个人,他们往水池子里一躺,热水很快窜了过来。我的身上就更痒了,同时我感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,耳朵还有一点嗡嗡地响,我的意识还是比较清楚的。我坐在水里的石阶上,努力地睁大眼睛,还是什么也看不见,我感到我的胃里也在抽搐,我有些恶心。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,就慢慢地站起身,用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外挪。有两个人从我身边蹭过去,我根本就看不见他们,由于小屋里的光线比较昏暗,他们也没有发现我行为的异常。我终于摸到了那个木门,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它推开。我知道这门口还有两个台阶,我慢慢地摸下来,然后松开手让这扇木门自己关上。凉气一激,我的大脑更清醒,我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,胃里还是难受,眼睛还是看不见。我害怕自己会晕倒,就努力地站在那里不动。我站了很久,视力才渐渐恢复过来,最后看东西还是有些恍惚。光着身子站在外面还是有些冷,我还担心张广重会看到我身上的水泡,就努力稳定了一下心绪,拉开门又走了进去。我躺在水里,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,慢慢地将身上搓了一遍,再用香皂擦洗一遍,尽量洗去身上的硫磺味。最后还是用香皂洗头。此时的大街上已经可以买到洗发精了,母亲不舍得买,我们只能用香皂。

这一次澡洗很惊险,我差一点晕倒在澡堂子里,后来我想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体内缺氧导致的暂时性失明。因为嫌硫磺膏的味道太难闻,我没有再抹,导致我的疥疮治得不彻底,手指缝里和裤裆里还是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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